王花是土生土长的黎族人,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海南岛的中部。
家里世代务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片土地上已经生活了很多年。
但是王花发现最近有点不太对劲,家里老是少东西,厨房里吃的东西今天少一点明天少一点,不多,但就是少了。她怀疑家里可能进贼了。
王花多留了个心眼,暗暗准备抓住这个贼。
这天,王花假装像平时一样外出干农活。却悄悄绕了回来,不动声色地猫在院里隐蔽的角落。
不多时,一道瘦小的身影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她家的厨房门口。四处张望了下,熟门熟路地“打开”门,闪了进去。
王花看见,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今天终于抓到你这个偷吃的小贼了。于是,抄起笤帚气势汹汹地往厨房走。
长期干农活,王花还是有把子力气的,推开门,抡着笤帚头劈头盖脸地抽过去。“小贼”吃疼,抱头蹲在地上,嘴里胡乱喊着:“别打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东西的。别打了。”
王花仔细一看,“小贼”乱蓬蓬的头发底下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一套打着不少补丁的军服松松地套在身上,显得他更瘦了,手上还缠着渗血发黑的绷带。王花问:
“你为什么要偷我家东西?”王花看着这“小贼”,人心软了,毕竟这还是个孩子。
“我,我太饿了,‘扫荡’风声紧,我如果出现就会被抓,还会连累别人。”
王花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人就是那些常来“扫荡”的部队口中的“匪徒”。不过那些官兵每次来抓匪都会顺走乡亲们很多东西,也不知道谁才是“匪徒”。
少年的小身板看起来很瘦弱,这会儿正不好意思地瞅着杨昕。
王花打量了一会,心想:为了不连累别人才去偷东西,心地应该是好的,转而有些可怜这个少年:“算了,你吃点吧,吃饱点。”
少年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我吃完了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走?你都这样了还能去哪?还伤着呢。”杨昕有点心疼这个孩子。
“就找个地方躲着,不被他们抓到就行。”少年倒是蛮乐观的,眼里不见愁苦。
王花想了下:“你别躲了,就在我家住着吧。”
“啊?不行的,被发现的话你们家会受连累的。”
“啊什么,你的伤口再这样下去,离死也不远了。”王花没好气地说,“你死在我们家附近我们就能不受连累了?”
最后,伍思还是在王花家待了下来。
王花就像多了个弟弟一样新鲜,还教伍思当地方言,让他更像一个本地人。
就这样,伍思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几次“扫荡”的搜查。
然而,渐渐地,“扫荡”开始变了味。打着抓“叛徒”“土匪”的旗号,官兵们已经开始不在乎是不是能抓到人,反而热衷于搜刮乡亲们的财物,什么鸡鸭鹅,见到就抓,连村民们河里打上来鱼也顺手拎上,并且变本加厉,听说隔壁乡有更甚者,还开始杀人了,大家开始觉得恐慌。
这时,伍思和被派下来的联络员取得了联系,得知很多小部落都发动了起义暴动,反对国民党的残酷剥削。
很快,村子里也组织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最后决定响应号召,发动起义暴动。确定好起义的一些细节之后,伍思回到了王花家。
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尽量不让王花知道,起义是件危险的事情,他并不想让这个好心的姐姐卷进来。
刚进门,却看见杨昕正站在院子里调整弓弦。伍思好奇:“干嘛呢?要上山打猎吗?”
王花没有抬头看他:“你以为你能瞒着我?我也要参加你们的起义,打死那些坏家伙。”
伍思有些无奈:“不是瞒着你,这个太危险了,你可以和其他人一起先准备转移。”
“危险?你年纪还没我大呢,你能去我就不能去?”
伍思哑口无言,他向来说不过这个姐姐。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伍思等人悄悄摸到了联络所的围墙下。
伍思拿着自制的长矛,和同伴对了下眼色,迅速翻过围墙,与此同时在门口的战士一脚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战士们的夜袭,打了敌人个措手不及,不得不近身搏斗,经过短暂而激烈的交锋,依托人数优势,战士们成功打下了联络所。
黎族人民都激动得欢呼雀跃。
历史回顾:
白沙起义:1943年8月12日,白沙一区的白沙乡、牙叉乡、元门乡等4000多黎苗同胞群众,在王亚福、王国兴等首领率领下,揭竿而起。他们用弓箭、钩刀、粉枪等原始武器,向驻在向民村和印妹村的国民党白沙乡政府和驻在什空的白沙县中队发起攻击,揭开了起义的序幕。首站旗开得胜,白沙县政府人员仓惶逃窜。共毙敌20余人,缴获长短枪10多支。
白沙起义从8月12日-26日,为时半个月,白沙黎苗同胞凭借原始、落后的武器,打击装备良好的国民党正规部队,斗争的规模之大,战斗之激烈,在琼崖少数民族革命斗争历史上是罕见的。